文初筠急忙抽回手五指压在凳子边缘，张兴悦说：“我不是不知道他们在利用我。可是除了屈服我想不到办法。”张兴悦疲倦的眼睛就像干涸的沙漠，“我不像应楚姐，她爬得比会长都高，而我，连最简单的隐藏都做不好。”

“嘘！”文初筠按住他的肩膀侧身，脚底踩住地上的检测器，她左顾右盼，警惕道：“小声点。”

就在此时，化妆师从化妆室的方向走过来：“化妆间有空位了，来化妆室补妆吧。”

脸上的疲倦换上满面春风，张兴悦站起来走去：“这就来。”

文初筠见状，立刻低头抠脚底的探测器。

“闵思思，你不补妆吗？”化妆师的声音突然传来。

文初筠赶紧装作扎鞋带：“马上就来。”

她扑了扑探测器上的灰尘，快步跟上张兴悦，毫不犹豫的将手心的探测器拍在张兴悦的后脖子上，文初筠说：“有些事情，还是要选对的路才行。”

张兴悦只是笑，在外人面前，没有继续进行话题。

文初筠松开手，放慢脚步，看到贴在张兴悦脖子上的探测器贴纸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纹身。放在这个位置，除非有人提醒，用手摸是摸不到的。

下半场是淘汰赛程，这本不关文初筠和张兴悦的事。可节目组一定要把他们留下来，等谢幕的时候同一出场表演一个诗歌朗诵。

幸好只是每人两句，文初筠对背书的恐惧感减轻了一些。

等比赛结束之后，应楚给文初筠发了一条短信，说现在她已经是评委了，为了不让别人觉得她暗箱操作，应楚提前去了订好的餐厅。

文初筠想了想，强行将张兴悦拉着一起去找应楚。

应楚在她们经常去的餐厅订了一个包厢，见到张兴悦的时候，她并不感到惊讶，面容和善：“来，坐吧。”应楚让服务员加多一副碗筷。

文初筠想到之前应楚很介意张兴悦粘着她，怕应楚生气，便坐到应楚的旁边，小声说：“你不要误会，我只是想把他拉来劝说一下。”

应楚摇摇头，轻轻摸索着文初筠的脖子：“我知道，没关系。”

文初筠觉得痒痒的，缩了缩脖子。

张兴悦挪开了视线，成绩不好就算了，来这里还被秀恩爱，其中一个还是他曾经想追的对象，张兴悦满面愁容。

应楚说：“兴悦，你今天发挥的很好。”

那是张兴悦本来该有的实力，赞美社会，赞美政府，赞美生活这种马屁精写法，他能发挥到最好。

张兴悦只得苦笑：“可如果让我撒谎，我就做不到。”他无法做到像闵思思一样，将自己的想法藏到诗里，既能过审，又能给复兴音乐有意者传递信息。

“撒谎其实是很简单的。”应楚将筷子拿起，两根倒扣在桌子上齐平，然后加了一块肉放到文初筠的碗里：“只是看你的目的纯不纯。”

张兴悦无奈道：“我没有打算控制民众的大脑。”

以后就不一定了。文初筠道：“这里的音乐太魔性了，你确定不会在实现自己的梦想之前，被他们洗脑了？”

“我不会被洗脑。”张兴悦一改刚才在后台悲天悯人的态度，“你们要相信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