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音混混沌沌的向前走着，街道上买卖的人很热闹，表情却是对不上。

仔细看去，木质的房子，可不像现在建的东西。

她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哪里，却控制不住，沿着街道走着。

没有一个摊贩招呼她来买东西，怀音看了一眼躺在木台的男人，颜色很美。

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，直接坐了起来，对着来人笑开了。

怀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身体忍不住一僵，来人是个姑娘，红衣黑发，真是熟悉的模样。

“你看，这是我今天找到的东西。”

怀音回过神来，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他们中间了，左右看看，没人理会她。

“这个木剑倒是有些年头了。”那姑娘拿过他手里的东西，仔细琢磨。

“这可是杀过饿鬼的。”那人抬头看她，掩不住的得意。

怀音看着他的面容，脸上一片冰凉。

“今天你怎么能出来？”

“我，爹说今天是十五的生日，带着她出去买礼物了，我跑出了的。”

那人停了停“小十六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那女孩眼睛不离木剑。

“这是你的生日礼物，喜欢么？”

怀音的心头像是被谁揪了一下，尖锐的疼。

女孩笑了“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呢。”

“真好。”怀音听到自己小声地说。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分明是不认识的人，心里就是，闷闷的疼。

“你送我礼物，我请你吃东西吧，你不是最喜欢吃海棠花么，我知道有一处海棠生的最好。”

那人看着她笑了“好。”

怀音跟在他们身后，一路行到了静处。

有一园子，门半掩着，可那杂草都要从里面冒出来了一般，旺盛。

女孩带着那人进了园子，在一角落扒开杂草，一株玉白的海棠生在花盆中，美的不似凡物。

“怎么样？”

“这，好一株海棠花。”那人还没来得及讲话，就被一道声音插了进来。

来人青布道袍，一头长发高束，边走嘴里边赞着。

怀音看着那道士嘴角的弧度，浑身冷冷的，好像指尖的血都被冻住了。

她觉得，见到这人，也许不是什么好事，没想到，自家竟然，一语成谶。

那日女孩回到家，大宅子里灯火通明，房里摆了一桌酒席，几十个人，男子女子间是屏风树立，却挡不住，欢颜。

“十六。”是一个男子，白衣广袖，端的是陌上来人，君子如玉。

十六勾了勾唇角“赵家表哥。”

“听说十六不舒服，如今可好了，毕竟是生日，十六也要出来看看才好。”那人面容柔柔的，很是温和的样子。

十六点了点头，到底没多说什么，男女发防，能说这么多也是有些亲戚的缘故。

进了里屋，十五坐在桌子边，手里拿着玉汤匙，不紧不慢地搅弄着汤水。

“妹妹现下可大好了，怎的这么晚出来，也不怕在复发。”

十六没有讲话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，凳子是空着的，却连一双筷子都没摆。

下人见她来了，才慢慢地送上一套餐具，盈玉的汤匙，也不知道是在嘲弄谁。

怀音向前走了几步，桌子上的蒸窝蟹、冷鲟鱼、常州兰陵酒香难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