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皂角不就是要扔进水里用吗？”

李洛突然想明白一件事，赶紧再次召集所有人再次开会。

会上，李洛叫王溶端来一盆水，当着众人的面，亲自示范了肥皂的用法。这也是李洛这两辈子来，唯一一次在众人面前表演洗脸。然后警告大家，这个肥皂，不用时，要离水远些。最后又给了李沁一块新的肥皂。

李沁又是没一会就跑了回来。

“二哥你摸我的脸，滑滑的，比皂角好用的了！比澡豆都用的舒服。”李沁眉开眼笑。

第二天一早，也是李济和夏春秋要离开船队的日子。

李济找到李洛，说道：“二哥，我有一个想法想和您说说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这次去福建，我想就不急着回来了。”

李洛惊疑道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按计划，这次我们先前往南京，找到熟悉欧洲的李小阳，和他一同到福建。我去请茅元仪大人出山，他们则一路出海前往欧洲。我想请到茅大人后，让赵先生和小方护送他回四川，我也要去欧洲看看。”

“四弟，你知道欧洲有多远吗？你还太小了。”

“我也不算小了，在普通佃户家里，我这个岁数都要顶门立户了。欧洲您也说了，确实很远，但是我想去看看。您说过，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人生价值，也许这就是我要找到的自己的价值。”

“不行，大海太危险了！”李洛皱眉道。

“干什么没有危险呢？二哥您也说了，我们大明现在是灭亡边缘，留在这里，未来是怎样也是未知。与其如此，不如就让我去海上闯荡一番吧。我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展翅高飞，不只是在您的庇护之下。”

李洛默然不语，他的心情难以平静。

李济接着说道：“这次去欧洲，目的有两个，一个是了解，一个就是玻璃的配方，这也是为什么您请夏大侠出山的原因。可是玻璃价格昂贵，配方更是秘密，保卫一定很严。夏大侠虽然神勇，但是能不动武最好不要动武。而我们现在的资金有限，去年您从北京拉回了五千两，范大哥也送来了五千两。如今买粮已经花去一半，剩下的，在四川也要用。我想如果从大明一路做买卖过去，到了欧洲，也许能有一定的积累了。到时候，就算买不到玻璃的配方，收买一些人为我们所用还是可以的。”

李洛看着李济，伸出双手一起按在李济的双肩。

“四弟，你长大了，也许你真的要走出自己的路了！哥哥为你高兴！但是欧洲太过遥远，往返可能要走三年，你难道就没有想想母亲会如何思念你吗？”

“我知道，昨晚我已经和母亲说了。母亲也是哭了很久，可是她支持我去做。”

“母亲支持你？”李洛没想到，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母亲，竟然有如此坚毅的一面。

“母亲说了，好男儿当志在四方。只要依从内心去做，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。”

李洛沉默好久，终于一咬牙问道：“那么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
“昨天二哥给我们试了肥皂，我打算立刻开始大量制作，这样到福建可以先卖出一批。在福建买些丝绸、茶叶，还有继续制造肥皂，直奔澳门。在澳门再卖掉一批肥皂。一路上以肥皂制造和买卖为主，赶到欧洲，应该能积累一笔资金。”

“肥皂？你们怎么推销？老百姓根本没用过这种东西，怎么会买？”

“我们可以让他们试用。这东西我昨天用了，确实好用。一个皂角也不便宜，仍在水中也用不了几次。而这个肥皂，不但好用，而且用的次数恐怕要比皂角多出几十上百次，用完还有一股香味。只要试用过后，应该不难卖。”

“不错，试用……”李洛点点头：“你打算怎么定价？”

“如今皂角差不多卖一分银子，好一点的澡豆能卖三分银子。我们的肥皂好用，用的次数又比皂角和澡豆多得多，卖给三到五钱银子应该都是便宜的。我想不如直接定高些，一两银子一块。”

李洛眼皮跳了一下，明末银价，一两银子大约合现在六百块人民币。六百块钱一块肥皂，这不是抢钱吗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