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，小姐……她走了。”一旁的张贵声音很低沉。张贵是看着樊灵烟长大的，纵使樊灵烟当上统率一军的统领，并以嫁为人妇，但是他还是改不了称呼上的习惯。

“走了，她去哪里了？”叶鹰又沉声问道。

“我们也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，跟她一起走的还有春草、夏荷、秋香和冬琴四个贴身丫鬟，我们只找到她留给您的一封信。”一旁的张贵又轻轻说道。

叶鹰强忍着心中的痛苦，颤抖着双手撕开信封，抽出里面的信纸，仔细地看了起来。

“鹰哥哥，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，我已经离开了，请你不要来找我，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要到哪里去，我也不希望你看到现在的我，那样在你的回忆中，你的灵烟还是以前那个的样子。

鹰哥哥，很对不起，我没有照顾好甘香妹妹，让你失去了一个最爱你，整日悉心照顾你的亲人，让我失去了一个最疼爱的妹妹。没有我们的漫漫长路，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，在兄弟们的帮助下，完成你心中的愿望。只可惜，我无法再和你一起并肩作战，但我身在哪里，都会每天为你默默祈祷。

很感谢你这些年的照顾，虽然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最爱的那个人，并不是我也不是甘香妹妹，而是你经常在梦中叫到的云儿姑娘。但这些年来，你对我们悉心照顾，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，我甘香妹妹在闲谈之中，都是十分感激的。现在我们走了，你去寻她吧，相信这位我没有见过面的妹妹是位好姑娘，能够陪伴你走完剩下的人生。

再说一次，你千万不要来找我，找到我我也不会见你的，就让我们留在彼此美好的回忆里吧。跟你的一段，是我人生最幸福的一段，如果能够再选择一次，我还是要选择认识你，嫁给你。如果有来世，我仍然愿意成为你的妻子，和你一起经历人生的风风雨雨……”

这封信并不长，但叶鹰看了很长时间，在他的脑海中，闪过和樊灵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，眼泪从他的脸颊缓缓流下，但他自己却没有注意到。

叶鹰静静地坐在那里，握住手中的信纸，一会儿低头看看信上那熟悉的字迹，一会儿又抬起头，看见眼前那块墓碑。他实在无法接受，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，居然以不同的方式离开了自己。

这些年来，叶鹰已经习惯了有樊灵烟和甘香的日子，跟自己时常东奔西走，和二女过着聚少离多的日子，但是就算自己身在他乡，想着他两人心中也觉得十分温暖，就算是身在遥远的西京城，想到颍州城中有樊灵烟，他便十分放心。

叶鹰从来没有想到过，这已被视作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，居然会离开自己，并且离开得这么突然。

樊灵烟为了自己，带着追风岭山寨的几千人一起跟着自己，这些年为了烈鹰军东征西战，既是叶鹰的妻子，也是叶鹰十分为信任和依靠的助手。

甘香和樊灵烟不一样，她不会武功，也不擅长行军打仗，但是她将叶鹰视作自己的天，总是以叶鹰为中心。忙时她细心照顾叶鹰的起居生活，闲时她伴着叶鹰呆在家里或者一起出游，便是甘香生活最大的乐趣。

想到这些，叶鹰便觉得有些对不起甘香，他的哥哥甘德为了救自己付出了生命，自己却没有照顾好他唯一的妹妹，你让他这么年轻便离开了人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