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会散后,刘远洲跟随张长江来到他办公房。
“执事,每年年初咱功房都会开这样一次全员大会吗?”
刘远洲入延州院也有多半年了,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。
摇摇头,张长江道:“有四五年未开了吧,当时咱院主还不是邹院。后来他来后这种大会便不再开。”
刘远洲心中一动。
邹院主显然不喜欢这种虚头巴脑的话。现在突然又开了,是不是说,这位尚未到职的院主与邹院主正好相反,喜欢这个调调。
这么说,这个新院主很快便会到来?
“你小子又在瞎揣摩什么,没事赶紧回去,叫人都先不要走,呆会儿我过去说几句话,给这帮臭小子们警个醒。”
张长江突然开口打断他思索。
“嘿嘿,执事,我觉得您反而更要当心些,万一被刘执事揪住小辫子面上不好看。”
刘远洲嘿嘿笑道。
“快滚蛋,我会怕他刘子和。”
张长江笑骂着赶人。
之后七八日,新的正副院主仍未到任。
整个延州院表面上却风平浪静,风气突然变好,流言蜚语几乎绝迹。
在与邢友庆罗安等聚会中刘远洲才得知,几乎在同一天,兵房与杂房也召开了类似的大会。
风气好转原因在此了。
就在功房开完大会第二天,刘子和便成立一个纠风队,郑小龙任队长,拉了马东、罗晓和冯保保为队员。
在郑小龙带领下,纠风队每日都严查死守,不放过任何细小问题。
即使有人外出上茅房被看到亦要加以询问。
结果几日下来,功房众弟子均是怨声载道,但问题是一个没被抓到。
大家都不是傻子,谁会在这时犯浑?
郑小龙被刘子和一顿批评,说他办事不力云云。
这些都是马东私下里跟刘远洲说的。
从马东嘴里,刘远洲还知道,郑小龙一开始还想专门找他的麻烦。可惜他每日来得早回得晚,工作勤恳,少言寡语。最终自然一无所获。
对此,刘远洲一笑置之。
他还从马东那里得知,郑小龙之所以仇视他,竟是因为去年关外较武之事,认为刘远洲抢走了自己的名额。
对此,刘远洲颇感无奈。
这日下午,张长江把刘远洲叫到他办公房。
“远洲,药田巡查要重新启动,时间便定在三月初二。还是你作领队,马东为副手协助你,你再挑两个队员同去吧。”
“好的,没问题,我这便回去准备。”
刘远洲领了任务便要离去。
张长江又叫住了他。
“还有一事,刘子和想叫郑小龙参加这次巡查,你有什么意见?”
刘远洲偷偷翻个白眼,表示一切听从执事们的安排。
他心里自不愿郑小龙去,但他反对又有什么用?
“那便算他一个。”
回到办公房,刘远洲便跟马东说了药田巡查之事,请他做一应准备事宜。
巡查队还差一个人,本来想点冯保保,他虽嘴巴臭点,但业务能力没得说。
突然又想到,若冯保保去,巡查队里便有三名纠风队员,很怪异,便转而点了业务能一般的朱大有的名字。
朱大有大喜,对刘远洲千恩万谢,他很少有这样外出的机会。
冯保保的脸色登时很难看。
刘远洲懒得理他,也不想跟他解释什么。
临近下班时,兵房一名弟子过来找他,捎来一封信。
接过一看封皮,竟是尤士亮写来的信。
刘远洲惊喜异常。忍住立马拆开来看的冲动,把信封小心装进怀里。匆匆吃过晚饭,他便迫不及待赶回号舍。
点燃蜡烛,在桌前坐定,他才慢慢取出信封,拆开看起来。
“远洲启:你看到这封信时,我大概已到甘州了……”
信不长,就一页半低。
刘远洲一字一句连着看了两遍,才把信小心的收起,内心百感交集。
信中,尤士亮除报平安外,还说起两件事。
一是他随邹院主赴甘州。说甘州出了些事故,具体什么他没细讲,只说他们被紧急派去处理。
二是关于奖赏事宜。去年他因巡查路上击杀白头教有功,银两奖赏已得,但院主亲自教导却还留着,加上后来关外较武表现突出,总院亦有奖赏。
尤士亮便替他作主,找人运作,把两个奖赏合二为一,换成功法,叫他找新任院主修习。
虽尤士亮在信中未言明是什么功法,但想来必定不会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