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仙师可否告知归云是何物?”

“本为安魂曲，灵界一位尊者为救她的爱侣，将归云邪化成了引灵换命的邪术。”话风一转，长宁垂眉，话间听不出情绪，“你可知为何你的父亲要让你来把这笛交予我？”

慕霄摸不清她的意思，只好如实回答：“不知，我刚被接回族里，那也是我......第一次见我的父亲。至于这两件灵宝我确实从未听过，出来时族里也不曾告诉过我。”

人皆有不愿提起的往事，慕霄有，长宁也有。她站起身来：

“罢了，其中关联也不必说。这归云共有六卷，昔日我因族内纷争曾毁去其中两卷。”

“这画卷并不会困住修士，只不过是今日探卷之人是我罢了。”

“知我这件往事的必玉家内族中人。而你的父亲，必与灵族有所牵扯。”

“谢公子愿让我看看这画，也谢公子刚刚助我。”

“想来是我答应接这玉笛公子方可回族复命，我收下了，公子还是速速离去吧。符深有变，呆在这里总归不好。”

“告辞。”

------------------

长宁回房后，想了许久，她刚刚说的不知慕霄听懂多少。有些东西连她自己都说不清。

她年少遇族中变故，一时失控竟操纵归云妄想复生死人。后来不仅引来天罚，自己也深陷心魔险些溺毙于执念之中。

当日回山之时，师尊为了让她不受心魔所害，试图封住她的情感与昔日记忆。虽未能彻底做到，她现在还能记得当日大致经过，但总归是一片模糊，涌不起什么情绪了。是也她对人情方面总是反应迟钝一些，不过她于修行本就天赋异禀，年少时三心二意贪于玩乐，如此一来反倒是更专于修行了。

至于归云一事，她大概知道其中缘故了。

先前总觉得怪异，事情纷杂毫无关联，如今想来，或许她本身便是那根缺失的线。若是这笛子真的影响了她使她像昔日一般入魔的话，符深之劫可能无人相助。便也有了萤狐念之的心有所感，认定澄智日后之劫无可化解，须有外人相助。

这族子慕霄大概也只是个不知情的，接回内族只怕是觉得推他做族长名正言顺又好控制吧。可惜这族子看似对谁都谦卑有礼，实则性子刚硬。修为虽看不出，但是绝对是同辈翘楚。日后成长起来，只怕是找了个祖宗回来。

兜兜转转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，如何让澄智接受这颗萤珠。别的不说，若是日后符深有难，这个大殿主持本身就可独挡一面，而且又有萤珠护身可抵劫难，少了她不少麻烦。

可是……

不对，不是这样。暗处之人又为何会知她一定会来助澄智一同保护云起寺？

到底有什么是她还不知道的？

思绪翻涌之间，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，那声音带着引诱，仿佛来自她内心最深的地方：

“救他，这是我唯一拥有的了。”

“救他，我要救他。”

救谁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