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既然看不见,怎么扶我进去?”
听言,姜轻尘轻笑了两声,“你这么说,就是想让我看得见了?”
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叶非言脸一红,“你还不过来,药汤都要冷了。”
姜轻尘勾了勾唇,没再说什么,将手伸向了叶非言所在的方向。
叶非言抬手在姜轻尘眼前晃了晃,见人没反应,这才将手放在了姜轻尘手中。
电石火花之间,叶非言整个人腾空而起,落到了姜轻尘怀中,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叶非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你放心,我是不会要你负责的。”
两人靠得极近,双方甚至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。
愣了半晌,回过神来的叶非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,她轻轻对着姜轻尘的耳窝吹了口气,幽幽道:“我叶……我的夫君需打得过我,疼我,护我,遇到事情,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。而你,正好……不、符、合!”
姜轻尘的眸色一瞬间变得幽深起来,不过被布条遮住了,叶非言并没有看见。
“最重要的一条他得真心待我!”叶非言说着,眸中闪过一丝伤痛,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,她叹了口气,无力道:“放我下来吧!”
姜轻尘将所有的条件往自己身上过了一遍,立马得出了个结论自己全部都符合。
不过,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。
“那你呢?你对那位有如此多的要求,你又能为他做些什么?”此刻的姜轻尘少了平时的冷静,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。
叶非言所说的条件,姜轻尘并不满意,对他而言,那些条件中少了一条。
而少的那条,他恰恰最在意。
“我啊?”叶非言轻笑一声,眼中有几分恍惚,“我的心太小,里面已经装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,最多,只能给他腾一个位置,不过,一定是最重要的位置……他若是想要的更多,就只能找别人了。”
叶非言说这话时,姜轻尘缓缓将她放到了浴桶之中。
末了,姜轻尘在叶非言耳侧轻缓而冰冷道:“你真是不公平!”
语落,他起身大步朝房门口走去,独留叶非言一人,笑得莫名。
两个时辰之后,姜轻尘回来再将人从浴桶里面抱出来。
这样反反复复几天之后,叶非言终于能够自己进浴桶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,姜轻尘好似很忙,有时候连着几日都不会来一次。
叶非言每日药浴之后,就坐在躺椅上晒晒太阳,日子过得恍恍惚惚。
漓军大胜,举国同庆。
漓莫欢班师回朝,但回来的,却只有他一人。
朝堂之上,面对漓王和满朝文武百官的质问,漓莫欢回答得铿将有力,没有半分慌张。
“槐城一战虽是我漓国胜了,但我军几乎全军覆没,现在留在城中的都是些残兵老将,经不起折腾,儿臣便擅自做主将人留在了槐城,还望父皇降罪!”
嘴里说着降罪,面上却没有半分觉得自己有罪而应有的神色。
此次漓军能够得胜,是完完全全在漓王的预料之外的。
他都不知道等会儿该怎样和蓉娘解释了。
可若是因此降罪于他的这个好儿子,必定会引起民愤,动摇的将是国之根本。
“陛下,此次太子殿下领兵有功,再者,不让将士回朝也是为了他们好,当奖不当罚啊!”
漓王扫了眼底下说话的朝臣,皮笑肉不笑道:“爱卿说的是,不过,孤的这个儿子已经贵为太子,爱卿说,孤该怎样奖赏他才好?”
闻言,刚才说话的朝臣知犯了大忌,面色一变,忙想办法补救道:“既然太子殿下擅长带兵打仗,何不赐一个大将军的称号?”
只是一个称号而已,至于兵权,漓莫欢还是碰不得。
漓王满意地点了点头,看向漓莫欢道:“太子觉得如何?”
漓莫欢心中冷笑不已,他的好父皇,为了那个疯女人,是半点打压他的机会都不肯放过。
“父皇赐予的,自然是好的。”
闻言,漓王面色一变,“怎么,你不满意?”
见状,漓莫欢单膝跪地,忙道:“儿臣不敢!”
漓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,若是一点不满都没有,才是真的有问题。
“不知太子殿下将善毅将军葬在了何处?”
众人闻声望去,见说话的是怀阚,一致性全都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怀玉。
怀玉双眼直视前方,站得笔直,全然不受那些视线的影响。
善毅的死,是一个禁忌,甚至连漓王都想当这件事不存在,怀阚却将之提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