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白秀反应,李鹤已经打开房门悄声下了楼,白秀将信将疑地跟了上去,待和他走到水渠堤上,果然见一点盈盈绿光透过两岸的竹林照了过来。
它的速度不慢,一眨眼的功夫已穿过一条水泥板小桥径直往深山里去了。
李鹤无厘头地说:“那边不就是任九说的墓地么?难道这是从髓骨玉里钻出来的,而它现在要回家?”
两人连忙追了过去,渐渐地左右的山林里时不时露出几座坟墓,它们多为土坟,任九口中的古墓大概还要再往里去。
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绿光在黑暗中突然一闪,彻底失去了下落。
李鹤这才想起打开手机的小灯四下一照,,这似乎是块风水宝地,四周挤满了老旧不一的土坟,也亏得两人胆子大,要换了别人,乍一看怕是要吓出病来。
白秀注意到其中一座土坟极为簇新,黄泥做的坟堆上插满了艳丽的纸花和手工纸钱。
他估摸着它的主人就是那名叫做任怀志的死者,李鹤也发现了这点,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一瞧,笑道:“哟,还真是这位老兄,幸会幸会。”
他装模装样地拜了拜,开起了玩笑:“老哥啊老哥,我们实在是没头绪了,你要是在天有灵,便告诉我们凶手是谁吧。”
他话音刚落,一声极轻极轻的、好似打鼾一般的动静毫无征兆地一响。
“谁在这鬼地方睡觉呢……”他起初也没有觉得奇怪,但待他凝神一听,神色突然变了,连连往后退去,最后一个不稳,哎哟一声就坐倒在地上了。
“见鬼了,声音从坟里传来的!”他慌忙回头看向白秀。
“冒犯了。”白秀神色也有些凝重,他走过去先是对土坟行了一礼,然后抽出破魔之刃猛地敲了敲了土坟前简陋的石碑他来石龙坑之前,自是将之前的东西都拿了回来。
刀石相撞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的明晰,土坟也好似被什么力量一撞,整个而震颤起来,也就是过了三四秒钟,突然无数黑影从那黄土里爬出来,窸窸窣窣地钻进了附近的林子。
李鹤一声惊呼:“妈呀,这坟里哪来这么多的老鼠,别把尸体都吃光了吧!一般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,这任怀志棺材里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?”
没错,白秀也看的分明,从任怀志坟里钻出来的东西是一只只硕大的老鼠。
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,正要细想,李鹤已尝试着去拆坟四周用青石砖修葺的矮墙,他顿时有些无奈。
“别乱来,开掘坟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,若被村里人知道了,怕是会给我们接下来的调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,你若真想开棺,明天让任国重先安排一下。”
“那绿光怎么就这么巧出现在这里,怕不是有什么线索在这坟里。”李鹤有些不甘心,“夜长梦多,要是等明天再过来看,出了变故怎么办?”
白秀怕他胡来,仍道:“若这真是什么线索,又有人想毁掉它,那他反而会露出更多的破绽。”
李鹤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,只好点点头:“好吧,那我们现在先回去?”
其实白秀心里还有其他顾虑:“怕就怕这是调虎离山计,要是确实有人想谋害任九就糟了。”
李鹤深以为然,两人又飞快下了山。
好在还没等他们上楼,震天响的呼噜声便传了过来,李鹤暗暗一笑:“虚惊一场……这厮倒是快活得很,咱们忙前忙后,都没睡个囫囵觉。”
这一提,白秀感觉睡意无边无际地漫了上来,他一边上楼一边说:“赶紧休息吧,明天还有的忙。”
这一觉直睡到大天亮,他连忙看向窗外,估摸着时间,都快十点了,这让白秀心中越发犹疑,他揉了揉眉心,浓重的疲倦反而翻涌蔓延,让他提不起一点劲来。
“我这是怎么了……”
他勉强打起精神,四周不见李鹤身影,去隔壁房间看了看,发现房门紧锁,似乎任九也出去了。
他不由想道,李鹤性子急,搞不好一大早就去找任国重了,而任九心思也在案子上,估计两人一起出了门。
正沉思,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突然从河堤上传来,白秀心中一动,不一会儿果见任国重急急忙忙跑了下来,后者一边往这边赶,一边急声道:“不好了,白警官,尸体、尸体不见了!”
白秀心里咯噔一下,连忙下了楼:“任村长,别着急,慢慢说,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今天一大早李警官跟我说昨晚有可疑人员上了山,他的目标好像是怀志的坟,让我组织人开棺看看,别是盗卖尸体的。”
任国重大喘了口气,又是惊又是疑,“徐建国刚刚我带人过去看,没想到怀志的尸体竟然真的不见了!”
盗尸之类的说辞自然是李鹤随口编的,只是白秀没想到还真如他所说出了变故,就是不知道任怀志的尸体是被那些老鼠啃光了,还是被人带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