澹秋微微一笑:“你随我来,这里不方便告知与你。”
千落跟着澹秋来到了神技地塔跟前。“关于神技地塔,我只知道它有一个传说......”
不知距今多少年前了,残阳如血,将青灰色的飞檐染成暗金色。林小满站在青铜浇铸的塔门前,看着塔身表面斑驳的刻痕——那些深浅不一的沟壑里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痂,像是某种古老文字。
"第七层。"他握紧腰间新领的玄铁剑,剑鞘上的鎏金在暮色中幽幽发亮。身后传来其他同门的议论声,有人说起三天前那个被抬出来的世家子弟,整条右臂都变成了焦炭。
塔门在寅时三刻准时开启,青苔覆盖的石阶向下延伸,黑暗中有磷火明灭。林小满踏出第一步时,靴底突然传来灼烧感。他低头看去,地面不知何时变成了半透明的晶石,下方百丈深处岩浆翻涌,热浪扭曲了空气。
"幻境?"他想起《九转心经》里记载的蜃楼阵,咬破舌尖保持清醒。但腥甜的血气还未在口中化开,脚下晶石突然崩裂,无数岩浆触手缠住他的脚踝往下拖拽。
林小满反手抽出玄铁剑,剑锋在掌心划出血线。当殷红的血珠渗入剑身铭文时,他终于看清那些岩浆触手的真面目——是数百条赤红锁链,每根锁链尽头都拴着焦黑的骸骨。骸骨空洞的眼眶里,暗紫色火焰正在跳动。
八百年前,天火坠落的那个雨夜,陆九渊还不是林小满的师傅,自己也只是一个修行者。他跪在泥泞中,看着自己的师父被九幽魔焰吞噬。那团青紫色的火焰里伸出无数触须,缠绕着三十六个村落收集来的童男童女。
"为什么?"年轻修士的剑尖在暴雨中颤抖,"您说过要守护苍生..."
魔焰中传来沙哑的笑声,师父的面容在火焰里扭曲:"九渊,你还不明白吗?这些孩子的先天灵气,正是镇压魔渊裂缝的钥匙啊。"
剑光划破雨幕时,陆九渊第一次感受到道心震颤。当魔焰裹挟着孩童的哭喊扑来时,他挥出的剑气突然凝滞——那些哭声里混杂着奇特的共鸣,就像晨钟撞响时铜钟内壁的震颤。
三百年后,已经成为宗主的陆九渊站在观星台上。夜空中的贪狼星泛着血红,这是魔渊封印松动的征兆。他摊开手掌,掌心悬浮着七枚暗金色丹药,每颗丹药表面都浮动着细小的符文。
"还不够。"他捏碎丹药,澎湃的灵气在指尖流转。这些用三千妖魔内丹炼制的元气丹,本该能修补破损的封印,但最近十年,被斩杀的妖魔反而越来越多。
直到那日他在古战场捡到半截青铜戟。当指尖触碰到锈迹斑斑的戟身时,一段记忆突然涌入——三百年前被他斩杀的魔将,死前眼中闪过的解脱之色。
"原来如此..."陆九渊踉跄着扶住石柱。月光照亮他鬓角的白霜,那些被他斩灭的妖魔,本源灵气竟与人类修士同出一脉。每斩杀一只妖魔,天地间的浊气就重一分。
地宫最深处的密室突然震动起来。陆九渊看着悬浮在半空的补天石碎片,这块从东海秘境寻来的神物正在发出共鸣。在他脚边,堆积如山的典籍自动翻动,最终停在一页泛黄的《太虚录》上。
"以不朽钢木为骨,补天石为心,佐以本命元气..."他的手指抚过残缺的阵图,窗外惊雷炸响,电光照亮了他嘴角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