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子很会控分。
想藏?
都追到蜀州了还想隐藏?
做人不诚可不行啊!
伍桐扫过这几人的脸,最先问的便是韩剡!
指了指桌上的信件,伍桐开口问道。
“韩剡,你来说说,资石县此时当如何?”
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转向韩剡,韩剡一愣,旋即上前拿起信,低头阅读,几个呼吸间,他微微抬头,“如果我是资石县令,也知道肃国公正关注此事,首先重启审查,四镇刚刚守卫蜀州,士卒归乡杀害同乡七人,要说士卒嗜杀,这站不住脚,依我看此事无外乎两种情况,一种被杀害的同乡和这名士卒有旧怨,另一种就是...”
韩剡忽然一怔,再次看起手上的信,他表情很是严肃,“没有两种情况,必是有深仇大恨!”
“老师,应该让人去磐郡,资石盯着郡守和县令,另外再派人去军中询问此人的过往,这是大案!”
伍桐微微眯眼,看着韩剡的表情意味深长,指了指他手中的信,“你们都看看,然后听听韩剡的说法。”
那封急信转手就到了李煜手中,几个人全都将脑袋伸过去,自顾自的看了起来,韩剡拱拱手,“信上说该士卒追到同乡家中手段极其残忍,却未杀害其妻儿,说明这时候他并非失去理智,怒而杀人,也不会追到家中,所以我觉得此案定是有前因,前因必是深仇!”
韩剡深吸一口气,顿了几息又继续说道,“此事只要稍加调查就能知道真相,街坊四邻尚在,如若是不共戴天之仇,士卒手刃仇人,查明并未伤及无辜,当恕其罪。”
“若,若真是士卒回乡嗜杀而残害同乡,当处以极刑,此案影响不只是一地,还影响整个蜀州的大略,不杀,不足以平民愤。”
伍桐微微颔首,“你方才还信誓旦旦此案必有深仇,现在怎么又不自信起来,给了两种方案。”
韩剡垂眸,“人心难测,就怕万一。”
伍桐指了指韩剡,“那士卒若真是有深仇大恨,只是恕罪就能了结此事了?”
韩剡眼珠抖动一下,“老师,你是说官府或许参与此事吗?”
伍桐摇头,“此等恶性事件,就是当年之事与他无关,这次也要看他的表现,做的好就降一级发到其他县做县令,做的不好,就不要怪我拿他开刀。”
韩剡犹豫一下,拱了拱手退到一旁。
狄子旭将信放在桌案上,看了一眼韩剡的神色,狄子旭疑惑道,“韩兄真觉得此事与那县令有牵扯?”
“泥泞之中焉有清白之人?”伍桐摆摆手,“三日时间,我们到资石县,就知晓一切了。”
三日时间转瞬即逝。
这三日,不知有多少驿卒奔波,也不知有多少加急信件。
磐郡资石县的消息源源不断的汇聚到车队。
这些消息伍桐也没藏着,狄子旭他们也知道磐郡资石县的情况。
磐郡郡守严勇连夜赶到资石县提审返乡士卒,拿到了一份供词,当然,严勇也忘了分开审县令、衙役、乡老、被害同乡的亲眷,这些供词也一起呈了过来。
只不过这口供,各不相同啊!
有意思。
就在距离资石县二十里的一个村子,伍桐叫停了车队。
不多时,就听到外面一阵熙攘怒喝,伍桐掀开车帘,从马车上走下来。
一队官兵则列队走了过来,行了军礼大声说道,“二镇先锋营十将张河见过肃国公!”
伍桐回了一礼,“你们到的挺快。”
“报告肃国公,二镇接到命令后,军主急令我等赶赴资石县。”
伍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,“读过书?”
“报告肃国公,认得几个字!”
“挺好。”伍桐点点头,“你们队里有资石县的本地人?”
十将张河大声喊道,“李四出列!”
一个大胡子应了一声跑到张河身旁,也是行了一个军礼,有些慌乱,“伍长李四,见过肃国公!”
伍桐回礼道,“你原籍是资石县?认得李闯吗?”
“报告肃国公,俺...俺原籍便是资石县,俺是李闯的族叔,在军中,李闯也是俺这一伍的,前些时候裁军,李闯退伍回乡。”大胡子李四解释道,他倒是有些紧张,用了很久才把这段话说出来。
伍桐笑了一下,指着大胡子说道,“张十将,你带着李四进城一趟,打听一下城中的消息,再去李闯的村子一趟。”
伍桐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二世祖们,最终只叫了朱书霁过来,“也带着他,进城之前,书霁把情况和张十将说明一下,无论最后你们打探出来什么没有,明日寅时,都要赶回来这里见我,明白了吗?”
张十将重重点头,“明白!”
“去吧。”伍桐拍了拍他的肩膀,看着三人乔装之后离开的背影,伍桐又将目光转到那群二世祖身上,“我们这一路没挂铭牌,也没通报,现在更是在资石县外的一个小村子里,你们说严勇还有那位资石县令,什么时候会知道我们来了呢?”
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如何作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