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萃中学在省内教育总评网上的排名指数，一直都在六七名之间徘徊。

在赵宝康看来，这是学校几代师生共同努力的结果，并不是光靠几套题册就能改变的。

况且这种看不见，摸不着，又不能写进合约里的东西，最不值钱。

“学校是教书育人、向学求真的地方，做事讲究脚踏实地，画饼充饥的技俩在这里是行不通的，我看你年级也不大，回去再想想吧，合作是需要诚意的！”

诚意这两个字，赵宝康咬的特别重。

韩林自然听出这段话里的弦外之音了。

但是回扣这种东西毕竟见不得光，一旦开了先河，后面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。

这就跟毒瘾似的，一旦沾上了，这辈子就算是毁了。

换个思路来想，哪天赵宝康要是被人揪住把柄了，自己就要跟着陪葬。

再三权衡下，韩林觉得回扣这事风险太大，八成会得不偿失，还是算了吧。

“没有哪家能给出更低的折扣了…”

韩林还想再争取下，话还没说完，外面又有人敲门了。

“主任，会议室那边催您过去。”

“我马上到。”

赵宝康拿起韩林送来的资料样本，只看了下封面，一页没翻。

“拿走吧，我这里资料太多，看不过来，失陪了。”

说完，他便开始收拾东西，从抽屉里拿了份文件夹在腋下，端着保温杯，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。

韩林默默收拾好资料，也不纠缠。

赵宝康见他还挺淡定的，心里不喜，冲外头喊道：“小曾，帮忙收拾下，回头别忘锁门。”

韩林哪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，这是在给自己下逐客令呗。

“打扰了。”韩林礼貌性的告辞。

从教导处所在的楼层下去，站在操场旁，韩林先用手机查了备忘录。

备忘录里还有三所学校，其中两家都打电话约好时间了。

这个赵宝康已经完全被金钱腐蚀了，外面看着衣冠楚楚，其实就是个斯文败类。

教导处这边的路子算是被堵上了，回头再约那个虞老师谈谈，看看能否用基础班做为支点，撬动德萃中学这块大石。

一上午跑完剩下的几家学校，基本没什么收获。

回到店里，差不多也到午饭时间了。

“你这一天天不着店，忙什么呢？”周琳琳正吃外卖呢，听见声响，抬头看见韩林拎着一捆册子回来，“那女的上午又来找你了，托我带话，让你务必给她回个电话，好像挺急的。”

“你不说我都忘了…”

韩林在柜台里翻了半天，总算找着那张名片了。

“她到底有什么事，非要当面跟你谈？”周琳琳的八卦之火又燃起来了。

“我也没见过，哪知道她要谈什么事。”

“总会有个由头嘛，名片上印的那个杂志，我替你上网搜了，在国内还是有点名气的。”

“不是俄文杂志吗，你也能看懂？”韩林在网上点了份水饺，外加一份小米粥。

“网上不是有免费的翻译软件吗，傻瓜式的，方便实用。”

趁着等外卖这段时间，两人就这样扯着闲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