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在桐庐吃河鲜吃得多吧？”

“基本没怎么在外面吃，跟着剧组吃盒饭比较多”，言青川飞快回忆了一遍，“李导好像口味偏清淡些。”

“那估计我们齐总是随了他家李师父”，han放下筷子喝了口水，“这俩大直男真是不会照顾人，让你吃了一礼拜盒饭，还把马这么机灵的孩子给教傻了。等今咱开完会，让齐蓝带我们吃好的。”

言青川扒了一口饭，淀粉裹着油脂在舌头上化开，她叹了口气，“希望开完会咱还有心思吃饭。”

han抬手看了眼时间，银白的细表带衬得手腕愈发巧，“放轻松放轻松，上午我们就是找找节奏，下午肯定效率就起来了。没吓着你吧”，她又问了一遍。

“哪能呢，我还觉得挺有意思的。”

“都是为作品好”，han盖上盒饭盖子，一个个餐盒垒好，“虽然我们齐总嘴里是项目项目，但他肯定是把它当作品当孩子在做的”，她抽了张纸巾，视线微低垂着，把面前桌面印出的油渍，一点点擦干净，“我又是个要把事情做到控制范围内最好的人，项目既然交给我，有时候难免要强硬一点，对事不对饶，希望上午没吓到你。我们几个都这样，散了会就该吃吃该玩玩”，完，把纸巾折成四四方方的形状，扔进垃圾袋里，封好口。

“怎么会，对事不对人”，言青川挑着眉笑，“激情与理性，多有趣呀。”

han也挑了挑眉，照例笑得轻柔，“青川你也很有趣啊”，她看住她，“齐总和你介绍过吧，这个项目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你指的哪方面？”言青川咬中了一段米椒，一股辛辣从舌根一路闪到舌尖，撑满口腔，“没怎么细过，我其实就帮着看看剧本，其他的和齐总都没怎么聊过”，她着急忙慌地喝了口水，“两眼一抹黑，逮着什么什么。”

“青川我发现你就是瞎谦虚，摸黑都让你逮准了，我们这些全职员工还怎么混”，han亲昵地翻个白眼，肩头碰了碰言青川，“齐总也真是，不介绍清楚来龙去脉就把人骗来，多两句都跟要他命似的”，她不动声色地看了圈四周，不易察觉地降低了声量，“刚刚傅导要问主家，指的就是齐总。这个项目是他牵头开始的，故事拿出来的时候就差不多是个半成型的剧本了，都是他上学时候一点点写的，写的就是家里长辈的故事。老缺讲故事一样从些一鳞半爪的，齐总却一直有心要把这些人和事写出来，让更多人看见。”

“啊”，言青川若有所思，“也难怪他对剧本这么上心。”

“遇见你那阵子正好剧本创作遇到个瓶颈，他和导演都觉得有些东西不对味，一直没讨论出个进展。齐总还特意跟我，就是需要一个不知道盒子外的人，对所有前因后果都没有了解，不把这个当个项目操作的人，才能真正打开思路。”

“是，这话他也有跟我过。我怕我不专业，给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建议，齐总让我放宽心。”

“所以我我们齐总拧巴呢，又想中立地推进项目，又忍不住把它当自家孩子”，han帮言青川把饭盒收拾好，统一垒到垃圾袋里，“就这个名字吧，他提过长辈不想高调，而且这不是哪一个个人做成的事，所以我和大乐想着把格局打开点。”

言青川一时没接上话，只把塑料袋最后打结绑好。突然前前后后陆续响起拖拽椅子的兹拉，渐次有人站起来，两人不约而同拧身朝后望。

“大家差不多吃完就可以继续了”，崔站在茶水区外两步左右的地方，笑得阳光，“有咖啡和一些茶点在路上，一会儿老师们可以边喝边聊。”

两人汇入人群向会议室走去。

“像打仗吧？”han用气声。

“嘿嘿，还挺像的。”

会议室很快静下来。

温故依然面色冷静地把调到那一页。

“该聊的都聊妥了吗”，傅导拧开保温杯，“就定汉声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