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于飞持剑而立,似笑非笑地瞅着袁罡,道:“你可心服口服?”袁罡皱眉道:“你身法玄妙,本座自叹不如。若要本座心服口服,却也不难。你可敢接我一剑?”手中长剑高高举起,作势欲斩。燕于飞淡然道:“请!”手中长剑一横,全然没有躲闪的心思。
只见袁罡脚下一蹬,整个身影高高跃起,手中的长剑剑光霍霍,瞬间化作了三丈来长,剑光所到之处,整个长空犹如开了个口子。燕于飞一脸凝重,这会顾不得耳旁的惊叫声,急忙将手中的紫电剑一指,一道道惊雷瞬间凭空而现。陡然间,整个剑首峰不停摇晃,众人顿觉电闪雷鸣、耳鸣目眩,待他们回过神来,眼前已然寂静无声。只见燕于飞持剑而立,脸上喜怒无形,又见袁罡脸色惨白,手中只留下半截断剑。
炼丹堂的弟子又惊又喜,纷纷大喊道:“胜负已分,咱们师弟赢了!”万剑宗的众弟子自是瞧得清清楚楚,顷刻间欢呼雀跃。白冲天瞪大了双眼,脸上不见一丝血色,眼见赵天星一眨不眨地盯着燕于飞手中的长剑,心头不由一动,交头接耳道:“果然不愧是灵器!若是落在赵师兄手中,今日定将这些邪门歪道斩尽杀绝。”赵天星并未作声,只是心头的贪念却越来越盛。
袁罡瞅着手中的断剑,冷不丁叹气道:“本座心服口服。若是只凭修为,纵然是一宗之主的宝座,你也坐得。”猛地将手中的断剑一扔,头也不回地纵身而去。万剑宗的众人都眼睁睁地瞅着袁罡离去,却不见有人追上去清理门户。燕于飞暗暗叹了口气,转身退回了众弟子中,脸上全然不见半分喜色。
便在这时,血魔宗的弟子中又有人走了出来,只见此人脸色苍白,脚下踉踉跄跄,怎么看都不似穷凶极恶之辈。万剑宗的弟子不禁面面相觑,均想:“此人一看便是个病秧子,哪里是什么邪门歪道?”血修罗见无人上前应战,便叫喊道:“他是本座最年幼的弟子血灵,拜在我门下不过数年,不知哪位愿上前指点一番?”两眼在万剑宗的诸长老身上扫过,冷不丁盯住了燕于飞,见他无意出手,心头顿然松了口气。
等了半响,血修罗忍不住叫喊道:“哪个上前比划比划?若是再无人出来,这胜负……”
“且慢!”
突然间,赵天星大喊了一声,不动声色地瞅了眼燕于飞,嘴里续道:“众弟子听着。宰了血灵,本座重重有赏。”此言一出,忽见有人抢着纵身而出,那些晚了一步的弟子顿然一脸懊恼。燕于飞见石剑仁如此不要脸面,忍不住连连摇头。霎时间,忽听血修罗笑道:“名门正道果然不要脸面!罢了,罢了,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。”一众邪门歪道纷纷放声大笑,似乎有意讥笑石剑仁持强凌弱。
石剑仁脸色一沉,冲着血灵道:“今日只有善恶。道友请赐教!”手中长剑一晃,直指咽喉要害。万剑宗的诸弟子望着场中的一老一少,顿觉脸上无光,一个个忍不住暗暗叹气,嘴里却不敢作声。陡然间,血灵不躲不闪挨了一剑,未等万剑宗的弟子欢呼,便见石剑仁一头栽倒,胸口处血迹淋林,一个血窟窿甚是刺眼。
“他是僵尸!”
突然间,熊虎大喊了一声,众弟子见血灵手中多了个血淋淋之物,突然一口吞了下去,一个个忍不住张嘴欲吐。赵天星脸色一沉,冲着众弟子喝道:“还有何人胆敢上前?”他连喊了数声,忽见万剑宗弟子中有人御剑而起,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。燕于飞见华长老临阵脱逃,顿然连连摇头,又听赵天星怒吼了一声,便知他绝难活命。
果不其然,只见赵天星祭出了飞剑,瞬间刺穿了华长老的后胸窝,一团鲜血顿然四下飞溅。血修罗大笑了几声,道:“我血魔宗门规森严,但凡弟子临阵脱逃,绝难逃过万刀削骨之刑。赵道友出手狠辣,何不入我魔门?咱们才是同道中人。”
赵天星一脸狰狞,冷不丁怒吼道:“呸!邪门歪道休要胡言乱语。本座恨不得将尔等斩尽杀绝。”说话间冲着万剑宗的诸弟子叫喊道:“何人上前应战?”两眼瞅向了燕于飞,似乎早就拿定了主意。王不卓皱眉道:“燕师侄,你去斩了那僵尸,赵师兄定然重重有赏。”
陡然间,诸弟子都望向了燕于飞,似乎都等着他出手。
燕于飞纵身飘落在血灵身前,细看了几眼,突然瞥了眼血修罗,嘴里厉声道:“僵尸门弟子,何时拜在了血魔宗门下?邪门歪道果然是蛇鼠一窝。”手中长剑一晃,猛地劈出一剑。血修罗见血灵不躲不闪,顿知大势已去,果不其然,只见剑芒一闪,一个头颅顿然滚落一旁。
“罢了!万剑宗气数未尽,咱们走!”
突然间,血修罗大喊了一声,转身夺路而去,血无影、万火灵、帝俊紧跟着追了上去。便在此时,忽听赵天星叫喊道:“除恶务尽,杀!”白冲天、楚天风、王不卓三人抢着持剑上前,飞剑峰的众弟子紧跟着杀了上去,整个执事堂前顿然刀光剑影、喊杀声此起彼伏。
天玄道人叹了口气,冲着诸长老道:“天意如此,咱们又岂能袖手旁观?”手中长剑一晃,当先杀了上去。徐炎、苟一剑、李撼山、言无心、冷灵秀不敢怠慢,纷纷祭出了飞剑,众弟子紧跟着持剑上前,眨眼间,执事堂前血流成河。燕于飞四下张望了几眼,眼见赤熊、独孤白等都有惊无险,索性便退在一旁观战,陡然间,他忽觉心头一凛,猛地瞥了眼赵天星,突然御剑而起。